不过变形水也是有副作用的,若是频繁服用,就有可能再也变不回鲛人,当然也不可能成为人类,那样就真的是不伦不类了。这一点也是蓝玉的舅舅和外公千叮咛万嘱咐的重要事项。
蓝玉喝下变形水后,便走上了岸,除了一开始双腿不听他使唤以外,别的地方他还是适应得极为良好。走到人多的集市上,蓝玉东瞧瞧西看看的好奇模样,引得周围的人不时驻足观看指指点点。若不是周围的人见蓝玉穿的衣服还算体面,差点儿要猜测他是哪个犄角旮旯里面出来的山村土包子了!不过这也怪不得蓝玉,他自小便从海里长大,从来没有上岸,自然而然不知道岸上竟有这么多新奇好玩的东西,看来人类的世界也没有舅舅和外公说的那样恐怖嘛!
不过好奇归好奇,但蓝玉没有忘记自己此次上岸的目的,那就是找到母亲。在这个地方,蓝玉也不敢轻举妄动,不可能随便拉住一个路人便问关于鲛人的行踪,否则没有打听出母亲的下落,还很有可能将自己也搭进去,那就再也没有人能上岸来寻找和帮助母亲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看路,不小心撞到了你,没事儿吧?”一位行色匆匆、只顾低头赶路的姑娘急忙说道。
蓝玉纵然是小霸王性子也能够分得清轻重缓急,但在人类的地盘上还是忍着火气说道,“我没事儿,不过你下次走路的时候看着点儿!”
姑娘听出蓝玉口中的不客气,到底是自己理亏也没有争辩,头也不抬的向前走去。
真是个怪人,怎么连头也不抬起来呢?蓝玉心里面奇怪的很,不过面上却没有什么表现,只当那个人本身就比较怪。
经过多方打听,蓝玉终于找到了进行鲛人买卖的交易市场。
蓝玉还未走进这个交易市场,便从空气中闻到了鲛人一族鲜血的味道,因为鲛人的鲜血与人类的鲜血有着很大的区别,可能是长期生活在海里、饮食也以海生物为主的缘故,鲛人一族的鲜血里面带有一股浓重的海腥味,这是怎么也去不掉的味道。平常若是不出血还好,一旦出血,尤其是在人类中间,很容易被识破身份。
市场里面热闹极了,摊位上到处摆着珍珠,贝壳以及油脂和鲛人鳞片等物件,处处都是讨价还价的商人和买家。蓝玉还观察到每处商家后面都放着一排排黑色的箱子,似乎是用黑布罩起来的铁笼,下面不时流出一股股鲜血。
蓝玉额头上青筋暴起,怒气似是已经压抑不住,不用明说,便知道箱子下面是什么。但是心底有个声音,告诉蓝玉不能够冲动,千万不能够冲动,否则只能坏事,也无法拯救自己的同族,那才是最坏的结果。
蓝玉用力的压住心底不断上涌的怒气,一步一步向前走去,想要进一步观察一下这个市场还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很快一个不大的水池映入了眼帘,大概10多个平方。水池周围聚集着不少的人,而水池里面则是尾巴不同颜色的鲛人。
听周围人的讨论,蓝玉才知道,原来黑色箱子里面关押的是只剩下一口气的鲛人,只等着有买家前来付钱宰割。在这个水池里面的鲛人则有其他的用途,因为他们均是活生生的,即便身上有伤,也是无关紧要的小伤而已。
只见这个水池里面的鲛人有男有女,但以女性居多。大多数鲛人神色麻木,眼神空洞,整个人萎靡到了极致,不过其中也有一些颇为鲜活的鲛人。只不过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赤身泡在水里面,似乎是待价而沽的货物和奴隶。水池中的水并不多,堪堪没过他们半条尾巴的高度。
周围的一些人看着里面的鲛人,不时的逗弄,似乎是在看什么新奇物种。
那些神色极为麻木的鲛人没有半点反应,而个别鲜活的鲛人却是怒不可遏。
“老板,我就要她了!”一位年轻的男人笑盈盈地指着水池中最愤怒也是最鲜活的那个女鲛人,向旁边的男人说道。
老板奇怪的看向这个年轻的男人,论相貌,这个男人可谓是俊美不凡,论气质也带着一股子书卷香气,和这个市场的环境格格不入。
“你确定要这个女鲛人?她才被捉来没几天,也没有及时的调教整治,她性子可是烈得很!到时候伤了你,我们可是不负责!”老板善意的提醒道,“你不如要最角落里的那个,早就被整治的服服帖帖了,带回家也好管教的很!”
年轻男人顺着老板手指的方向望去,发现最角落里是一个看不清面容的女鲛人,不过从曼妙的身姿能看出年纪并不大,想来长相也是极为不错的。
“不了,性子烈才好呢!我就要她了!”年轻男人没有改变自己的主意,依然坚持要那个极有活力的女鲛人。
老板也不再规劝,道,“那好,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一旦交易完成我们概不负责!”
“那是自然!”
池子里面的女鲛人也不是好惹的,听到两人将自己当做货物讨论来讨论去,便操着一口不太熟练的人话骂道,“混蛋!不要脸!”
女鲛人边骂边用鱼尾拍水,顿时溅了那个年轻男人一身水,脸上也没有幸免。
老板见状,便要发作。
“别!这性子,我喜欢!”年轻男人抹了一下脸上的水,非但不生气,反而笑吟吟地说道。
老板便命令手下人将女鲛人捉了出来打晕,直接用麻袋一裹,便交给了年轻男人。
年轻男人看似一身书卷气,但扛起女鲛人的动作不似作假,竟是轻轻松松便扛到了肩上。
蓝玉觉得这个年轻男人有些奇怪,但也说不上是哪里不对劲来,便决定悄悄跟上前去,看看到底会发生什么。
临走之时,蓝玉听到周围的小声讨论。
“这个后生真奇怪,怎么专挑没有被驯服好的女鲛人呢?”
“你不认识他这个年轻人已经来过好几次了,每一次都会挑走一个性子最烈的女鲛人。”
“干嘛呢?”
“你说一个年轻男人,能干嘛?”
“小辣椒有小辣椒的好,人家就是好这一口,你管这么多闲事干什么?”
随后,周围传来一阵阵猥琐的笑声。
蓝玉实在是听不下去,便快步跟着那个年轻的男人走了出去,不过也注意保持适当的距离,防止被人发现。
年轻男人似乎非常注重隐藏自己的行踪,若不是蓝玉在海底护卫队里面有过相应的经验,一定会被这个男人发现。
不多时,这个年轻的男人扛着麻袋中的女鲛人来到了人烟稀少的一处海岸上。海岸边上有一位满头白色短发的高大男人,见年轻男人便迎上前去。
“阿烈,你后面有条小尾巴!”原来满头白色短发的高大男人就是孟极。
阿烈为了不打草惊蛇,便没有立即回头查看,凑到孟极身前,低声问道,“你说后面跟着的人是敌是友?”
“不管是敌是友,一探便知。”
孟极看向蓝玉的方向,朗声喊道,“后面的这位朋友,不知可否方便现身一叙?”
蓝玉见被两人发现也不再隐藏踪迹,便大大方方的站了出来,“我并非心存恶意,只想知道这位朋友的意图。”
“意图?!”阿烈有些不明白。
“对,我想知道你买鲛人做什么?”蓝玉脸色不是很好,似乎是想到了不好的画面。
“你说我们两个血气方刚的男人,买一个女鲛人是做什么呢?”阿烈看到蓝玉一脸难色,便有心逗弄一下面前这个少年。
“你说什么?!你敢!”蓝玉怒极,“果然不该对你们人类抱有什么幻想,真真是卑鄙无耻!”
蓝玉说完便瞬间发难,向阿烈袭去。
阿烈看着蓝玉,却并没有什么动作,因为他知道孟极一定会保护自己。
果然孟极三招之内便划伤了蓝玉的肩膀。
随后一股海腥味极其浓重的血腥味便传了过来。
孟极对于气味极为敏感,当下便对蓝玉的身份了然,“你是鲛人?”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蓝玉咬牙切齿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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