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海心道:抱歉,明月。我这样做也是迫不得已。
沧海小心翼翼地把明月打横抱起,缓慢地涉水回到了岸边。他低头静静地注视着明月的脸庞,英俊的面容上是一片决然。无论明月醒来如何,他只知道自己决然不能放手,这一放手可能又是十几年的分离。与其如此,不如将明月囚禁在自己的身边,日日相对,总会迎来转机。
心中有了决定,沧海行动起来也是迅速无比。因为明月身为鲛人,注定不能离水太久。
小心避开人群,沧海用外套包裹住那尾亮眼的银白色鱼尾,抱着心爱的人回到了山上,暂且先把她安置在小屋内室。
明月在昏睡中依然紧锁眉头,似乎是有重重心事。
沧海轻轻地将明月额头上的碎发向一边拢了拢,怜爱地吻了吻明月的额头。
“不是说,鲛人离开水时间太长不行的吗?”阿烈有些疑惑,不解地问道,“就算是像现在这样做一个人造水池,淡水也无法代替海水啊?”
“一开始,我是用的淡水,毕竟我下决定的时候很匆忙,也没有准备好,只能先用淡水代替海水,”沧海了然,解释道,“后来,随着水池的完善,我由一开始的日日从海边挑水,但现在的引流海水,已经很容易了!我也有更多的时间去陪明月。”
“竟是如此!”阿烈和孟极不禁感叹。
沧海囚禁明月已经有半年的时间了,但是明月对他依旧不假辞色、声色俱厉。沧海尽管内心痛苦、无助,但却丝毫不想放弃,依然在苦苦坚持,希望能换回明月回心转意的一天。即便是立刻身死,沧海也是心甘情愿、毫无怨言。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一直这样僵持下去吗?”
沧海极为痛苦地扶住额头,“我也不知道......”
身为局外人的阿烈和孟极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陪着沧海一起苦恼。
正当三人陷入沉寂的时候,一声清脆、娇俏的声音换回了沉浸其中的三人。
“阿爹!”一身火红色衣裙的小姑娘风风火火地推门进来。
沧海迅速隐藏起情绪,抬头笑道,“暖暖来啦!”
“这是......阿爹,这两位是?”沧暖暖进门之后,才发现阿爹的小屋中多了两个从没见过的人。
“暖暖,这是阿爹的朋友,阿烈、孟极。”沧海简单介绍了一下两人。
沧暖暖这才仔细地打量起阿烈和孟极。这两人年岁看上去都不大,恐怕长不了自己几岁。但两人的气质却截然不同。阿烈看上去更温柔一些,笑容干净纯然,亲和极了;孟极一头白色短发,气质冷峻硬朗,不苟言笑。
“原来是阿爹的朋友啊!你们好,我叫沧暖暖。我正好给阿爹送点心来,大家一起吃吧!”沧暖暖大方地邀请道。
阿烈心道:暖暖,却是人如其名!明艳、温暖,像个小太阳一样!
孟极则是没有什么感觉,毕竟他心中只有阿烈一个。
沧暖暖只停留了片刻,“阿爹,我是瞒着阿娘偷偷跑出来的,不能呆的太久。我得抓紧赶回去了!”
沧海似乎是习以为常,点点头,“你个丫头!路上注意安全!”
沧暖暖俏皮一笑,回头道,“阿爹,你可真啰嗦!我又不是来了一次两次了!”
沧海露出宠溺的笑容,摇了摇头。
这十几年的时光,最庆幸的事大概就是他能拥有这么个女儿!他平生唯有两个愿望,一是和明月消除寒冰、破镜重圆,二是看着女儿平安和乐、健康长大。只要能实现这两个愿望,他便别无他求了。
阿烈看着时间也不早了,便向沧海告别,“时间有些晚了,我和孟极就不打扰你休息了!明天我们再叙。”
“好,聊了这么长时间也让你们听了我这个老头子不少的抱怨,见笑了!”沧海很少遇上能够让他一吐心中憋屈的人,今天也是不吐不快,可谓是吐了个痛快。
“你说笑了吧?!你这正当壮年,哪能说自己是老头子呢?”阿烈摇摇头,表示不认同沧海这一说法。
沧海哈哈一笑,“我也该去看看明月了!”
阿烈和孟极便知趣地告辞离开了。
沧海不多时,便来到了囚禁明月的水池处。
“明月,你饿了吗?我今天打了不少新鲜的小鱼小虾,筋道可口,你快出来看看!”沧海对着安静无声的水面说道。
明月没有露面。只是水池底部隐隐映照出银白色的闪光,熠熠生辉。
沧海明白明月心中所想,便静静地等候。明月早晚会浮出水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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