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民阿烈 第二十三章 囚牛

“你刚才说过神奇的传说？那是什么？”阿烈岔开了话题，没有继续纠结于刚才的事情。说不定传说里面就有他想要知道的消息。

闻音回过神来，说道：“传说顺音在建立初期，出现了一位精通各种乐器的乐师，经常去市井街头演奏。这位乐师年纪轻轻，身份神秘，谁都不知道他的来历。期间，也有达官贵人请乐师去家中演奏，都被这位乐师拒绝了，说辞是，音律是大众的，不是少数人的。这一做法惹恼了不少有权有势的人，他们联合当时的官府排挤、抵制乐师的表演。”

“后来怎么样了？”阿烈刚想问，孟极就代他问了起来。

“那位乐师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但也不愿意就此低头，所以他就请来了一位很厉害的朋友。这个人喜欢穿一袭澄黄色衣衫，贵气非凡，身材伟岸，但五官极为普通，还生了一张嫩生生的娃娃脸，一衬托又显得气质温顺，时常眯着眼睛微笑，亲切可人极了。”闻音顿了顿，继续说道，“一开始，那些达官贵人还不把这人放到眼里，但过了几天之后，这些人才见识到乐师这位朋友的厉害！”

“这位可不是个如外表一样的人，手段厉害极了！几天功夫，他就把为难乐师的人整得苦不堪言，但却毫无办法。即便把这个人抓起来，关进大牢，也没有任何办法阻止家里的祸事。”闻音说起这个人时，向来毫无反应的眸子里似是微微泛起了光亮，闪动了一下。

“他用了什么办法？杀人？”阿烈有些迫不及待地问道。他的注意力完全被这个传说吸引了，急切地想要知道这个人到底有什么手段。

孟极虽然没有说话，但好奇的目光已经非常明显地暴露出了内心的雀跃。

“他没有杀人，只是不知用了些什么手段，那些达官贵人以及家人遇到了一桩又一桩的倒霉事儿，不是上厕所掉茅坑里了，就是走路磕破头，要不就是走路上被泼脏水，倒霉事儿是接连不断。一开始，他们还不在意，觉得可能是巧合，但日子一久，就这几家这样，他们才相信确实是惹着衰神了！”

闻音笑了一下，继续说道：“他们确定是这个人搞得鬼之后，就把这人抓进了大牢。这样做不仅没有任何延缓的迹象，反而变本加厉地接连倒霉。只是这人却一直在大牢中，稳如泰山，除了吃喝就是睡觉，丝毫不在乎自己的境遇。一些坏心的人曾在这人的饭菜中下毒，想要毒死他，结果这人吃了没事儿，但是下毒的人反而出现了中毒症状，就好像是这毒被转移了。”

“有意思！真是有意思！”阿烈再也忍不住笑意，连连赞叹道。

“确实有个性！”孟极也极为认可这一点，心里边却在猜测这人是妖怪的可能性是多少。这些手段可不是普通人能使得出来的。

“这些达官贵人这才明白此人并非普通人，是个妖怪，只好低三下四地将这个人放了出来，并告饶再也不会为难乐师了。这人就陪着乐师继续在街头表演。”闻音说到这里，收敛了笑意，情绪显得有些低落，“好景不长，那些达官贵人中的一个死性不改，觉得自己的权威被挑战了。他经过多方打听，请来了几个厉害的道士，打算收了这个妖怪。这几个道士的确是有真本事，但因为贪财，手段是下作无比。他们趁着黄衫男子不在，竟然设计毁了琴师的一双眼睛。没有了眼睛的琴师，如同失去了味觉的大厨，如同失去了嗅觉的调香师，再也无法演奏，再也无法展现自己的快乐！琴师终于受不住自尽了！”

阿烈和孟极没有想到结局如此凄惨。

“等那个黄衫男子回来找乐师时，他只见到了乐师被挂在街市口上的尸体。他悲恸大哭，声嘶力竭。那群道士想要趁机偷袭，黄衫男子悲愤之下竟然是化为了原形。”闻音面容悲切，不禁留下了泪水。

“原形？”孟极抓住了这两个字，想要知道这名黄衫男子到底是什么。

“对，他是龙九子中的第一子囚牛。”

“囚牛？”阿烈惊讶地喊出声，随后说道，“囚牛是龙的一个儿子，是一头有着鳞角的黄色小龙。传说囚牛性情温顺，不嗜杀也不逞狠，耳音极好，能辨别出万物的声音。有人说，它平生最喜好音乐，经常蹲在琴头上欣赏音乐，所以现在很多琴上刻有它的雕像。”

“对，你说的没错。”闻音点了点头。

“那后来呢？”孟极不相信最后的结局如此不公。

“后来，囚牛吞了那几个道士和达官贵人，埋葬了乐师，却因此犯了龙王的大忌，被龙王囚禁在了一把琴中，就此沉睡，只有遇到有缘人的那一天才会苏醒。”闻音终于说出了这个故事的结局，意料之外却又是情理之中。

阿烈和孟极回到房间后，依然没有从这个故事中回过神来。

孟极脑海中好像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像是一块又一块的记忆碎片，却拼凑不出一个完整的模样，怎么也抓不住。孟极甩了甩头，有些懊恼。

阿烈瞥见孟极甩头的样子，不禁笑弯了腰，觉得孟极此刻像极了甩头的小狮子，噢，不对，应该是大狮子！

思路一打断，两人便不再多想，商量好了明天多去几个地方看看，便各自休息去了。

为了能多去几个地方，孟极按照昨天晚上的计划早早叫醒了阿烈。

阿烈睡眼惺忪，打着哈欠，在孟极的帮助下收拾好了自己，便准备出发了。

阿烈还没出房门，便看到走在前面的孟极在门口停了下来，就打开了一条门缝。

“怎么了？孟极，你停下干......”

孟极连忙回头，用一根手指放在嘴边，做出了“嘘”的手势。

阿烈赶紧收声。看来孟极是发现了什么事儿。阿烈好奇地走过去，同孟极一起向门外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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