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敛财人生综林木儿晋江 947.重返大清(52)三合一

作者:林木儿分类:科幻更新时间:2024-05-27 20:58:32来源:笔趣阁VIP

重返大清(52)

这院子不大, 四合院其实只有一进, 后面是倒座房。不过是倒座房被改成了二进, 作为闺阁小姐的闺房,就安排在这里。整个院子除了那个老仆, 再没见到第二个人。

弘历看着这姑娘不沾阳春水的手, 心里的疑惑更深了。一个只有老仆的人家,怎么可能把女儿养的这么精致。

他状似无意的问 “带我过来,不会唐突了家里的长辈和你的姐妹吧?”

“不会!”这姑娘说话跟蚊子哼哼似得,“家里只有我跟我爹,我爹回来的晚,不会唐突了谁。”

“那真是辛苦你了。”弘历说话特别大方, “改天送你两个婢女来,这么一个佳人莫被家事糟践了。”

“哪……哪有……”这姑娘脸红的像是要滴血,“家里的事有雇来的婆子做, 我不管家事的……”

“千金小姐身边哪里能没个丫头呢?”弘历嘴上应着,心里却想,原来还有雇佣佣人这一说, 难道这姑娘真就只是最普通的邂逅。

他扭脸给了吴书来一个眼色,这才对这姑娘道 “你家有没有后门,我这仆从得给我买件衣服来替换……”

得叫吴书来打听打听这家人的根底。

吴书来觉得自己跟吃了黄连似得, 要打听咱们一道走啊, 真觉得这姑娘没问题回头再找来不就完了。这是干嘛, 耗在这里不走了。

弘历听着外面的雨声, 是真的不想走了。都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 他没偷别人的老婆,却偷的是好人家的女儿,心里的那种兴奋感跟宠幸别的女人是不一样的。

姑娘看了吴书来一眼,低声道 “没有后门,只有一个狗洞。”

吴书来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已经怒了。果然是小门小户家的姑娘,当着自己的面竟然说了这样的话。他心里哼了一声,自己要是以后再在主子爷面前提你一句说你一句好话,小爷就是狗娘养的。

弘历却觉得有趣的很,在宫里可是见不到这么没心眼又不会说话的姑娘。

吴书来看主子正在兴头上,就转身出去了,在后墙根下果然就找到了一个狗洞。看着周围光溜溜的样子,不难看出,这里经常被人使用。想来这姑娘怕是常不常的从这里溜出去的吧。他钻出去,去后街一家小酒馆坐了。因为下雨,酒馆里没什么生意。老板娘坐在门口看雨,瞧见客人很热情的招待,“淋雨了,喝壶酒最是驱寒……”

大夏天的我驱什么寒嘛?

但还是道 “来一壶。”

一壶酒,一叠茴香豆,坐着跟老板娘侃上了。

这壶酒喝完,事情也打听的差不多了,起身去成衣铺子给自家主子买了衣裳,又包好钻回去。他气的咬牙切齿,身家清白又能怎样?今日的折辱杂家可是记住了。要是能叫你进宫,能叫主子爷记住你,算吴爷我白混了。

好容易到了所谓的闺房外,刚要打招呼进去,一听里面的声音不对,他一下子就愣住了。

不由的‘呸’了一声,还好人家的姑娘呢,见了男人才多大功夫,就床上去了。窑子里的姐儿都比她会拿乔。

弘历起身看着累的沉沉的姑娘,却觉得是难得的质朴。对男女之事,完全没有刻意的雕琢,一切都是源于自然。自然对一个男子产生了好感,自然跟这个男人在一起做了只有男人和女人才会做的事。

他的手放在她的脸上轻轻的流连了片刻,就转身出来了。

吴书来将衣服递过去,弘历又退回去将衣服给换上,脏衣服顺手就扔在地上。

狗洞他是不会钻的,只看吴书来。

吴书来只得硬着头皮往前走,将自家主子爷安排在拐角的暗影里,然后将院子里的树晃悠的直响,就听前面门房里传来声音,“谁啊?”紧跟着‘吱呀’一声,门响了,老仆提着灯笼走了出来,看见树还在晃动,就走了过来。吴书来发出响动然后朝后院的狗洞跑去,老仆踉踉跄跄的追着,嘴里含着抓贼啊。等两人都过去了,弘历才快步到了大门边,打开门闩,直接就出去了。

他脚步匆匆,一点都没发现对面的树下坐着个‘醉汉’,‘醉汉’见人走了,利索的就站起来,朝湖边方向跑去,转眼就消失在黑夜里。

弘历跟吴书来汇合之后,还能听见半条巷子都闹起来了,都在闹着抓贼。

这景象把弘历逗的哈哈大笑,“抓贼?”采花贼吗?

看着主子笑的开怀,吴书来朝后看了一眼,那个不会说话的姑娘啊,小爷就饶恕你了。过了今晚,要是主子没忘了你还罢了,要是真忘了你,我也不计较你叫我钻狗洞的事了。如今闹成这样,都知道是闹贼了。想来她爹回来很快就会发现自家的姑娘被……不管这姑娘怎么说,只怕都会被归咎为被贼人给糟蹋了。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瞒是瞒不住的。她的糟心日子在后头呢。

弘历边走变笑,问吴书来,“这姑娘的身世打听了?”

当然打听了。

“没什么问题。”吴书来拍胸脯保证,“都是从跟前的老住户那里打听的。出不了错。秀才家的小姐,不经世事,喜欢听花娘唱个曲谈的个琴,还小的时候这些老街坊可都见过……”

弘历这才点头,“那就好!”

吴书来还想着主子再要往深了问,就得想办法岔开话题了。不管是不是惦记这姑娘,出来有差事带个姑娘回京城,万岁爷不说什么,熹嫔娘娘就得把自己活剥了。却没想到主子那真是提起裤子就不认人,连这姑娘姓甚名谁都没问,就这么走了。

他又扭头看了一眼,这姑娘还真是够傻的。吃了这次亏,下辈子记得,什么都能信,千万别信男人的这张嘴。

弘历是不是真忘了这个春风一度的姑娘,这个真心不知道。只知道他是真没时间去管什么姑娘不姑娘了。因为济南巡抚方舟亲自找了。此刻一身便服就坐在客栈的大厅里,见到弘历赶紧起身,直接就跪下请安,“……您贵脚踏贱地,怎能委屈您在这里住着,府衙都收拾好了,臣是特意请您的……”

不由分说,直接把弘历给接过去了。

住到人家眼皮子底下,还查个屁。连着好几天,除了吃喝玩乐,还是吃喝玩乐,一点正事也没干成。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晚上弘历睡不着,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吴书来就在床下边打地铺,见主子睡不着干脆就坐起来,“要不咱们还是先走吧。”只说是回京城,然后去了什么地方就不是方舟能知道的了。

这办法不是没想过,可是却也未必就行得通。方舟的人不跟着自己送出山东的地界才叫奇怪。

正说话,外面传来脚步声,紧跟着是敲门声,“四阿哥歇下了吗?奴婢奉命给四阿哥送宵夜来了。”

弘历给了吴书来一个眼神,吴书来这才起身去了外间。

门被打开,一个含笑的女人站在门口,吴书来认识她,他是方舟的一个小妾,听说极得方舟的喜爱。这会子亲自过来,叫人觉得不伦不类的。

这女人却像是丝毫都没有察觉一般,只笑道,“阿哥爷海量,我们家老爷却醉了。醉了念叨的还是阿哥爷,叫奴婢记着给送宵夜。这是厨下做的,极干净。您放心用吧。”

说着,将托盘整个的塞给吴书来,还在吴书来的手上捏了两把。

吴书来 “……”我一个阉人,你家老爷醉了我也代替不了他啊。这个骚|娘们。心里这么想着,手却将托盘上的盖着的防止灰尘落入碗碟的白布给掀开了,这一掀开,他整个人就跟被针扎了屁股一样,迅速的跳回去然后快速把门给关上了闩好。

“爷!”回身他低声叫了一句。听声音跟做贼似得。

弘历出来也愣了一下,就见托盘上的四个碟子一个大碗里,放的不是什么宵夜,而是账本。

“这是?”弘历的手伸过去拿起一册帐翻看,只看了几页就合上了,又将其他的几本翻了翻,“收起来!咱们这次出来的差事了了……”

了了?

吴书来愕然,“您说这是方舟和山东总兵肖航的账本?”

弘历点点头,“去找那个送账本过来的人,叫他带你出府,快速离开山东……”

吴书来正容 “是!”

才出了院子,就见站在院子外面的女人,“阿哥有请。”

这女人媚笑了一下,这才扭腰摆臀的走了过来,在吴书来的屁股上掐了一把,嘻嘻笑着朝房里去。

如果说那个雨夜邂逅的姑娘如同是青涩的杏子,那么这个女人就如同成熟后饱满多汁的水蜜桃。那个姑娘叫男人好奇但却只想去咬一口试试口味,而这个女人的甜蜜隔着几丈远都能闻见,恨不能叫人扑过去马上咬一口,吃到肚里才肯罢手。

这个女人在府里极有地位,她说什么下面的人就配合什么。所以,原本以为是龙潭虎穴,就这么轻而易举的给出来了。

府外就是两匹快马,账册吴书来绑在身上,弘历上马还不忘拉了这女人一把,“跟我走!回去你就死定了。”

女人挣扎了几下,弘历却把人搂得更紧。

用巡抚的牌子出了城,又走了几十里,才算停下去。

弘历的手放在这女人纤细柔软的腰肢上,“告诉爷,为什么帮爷?”

这姑娘在马上转了身,跟弘历面对面的坐着,吐气如兰,双手挂在弘历的脖子上,“四阿哥不是已经猜到了吗?”

“你是她们的人?”弘历的手松了,这样的女人招惹不起。

这女人却直接用手抓住了他的胯下,“爷的身体可比心要忠诚。”她搂着弘历的脖子整个身体都起来了,双腿一曲,就缠在弘历的腰上。

弘历不由的伸出手摸在他的大腿上,光滑如锦缎丝绸,是从来没有过的好触感。再往深里摸,才发现这女人裙子里面竟是什么也没穿。

这女人嘻嘻一笑“这么穿凉快……”然后左扭右扭的动的欢实。弘历哪里受得了这个,**惊的马儿都小跑了起来,马上的颠簸却叫两人觉得更刺激,信马由缰走了半晚上,天快亮的时候,才都歇下来。

这女人挣脱弘历的手,“爷,这次可是我帮了你,再到京城,您不会就不认识我了吧?”

不等弘历说话,她嘴里吹出一声响亮的口哨,后面就有一匹极为神俊的白马跑了过来,这女人翻身上马,回头看了一眼弘历,顺着岔路口飞奔而去。

弘历怔怔的看着,心噗通噗通的跳,这么多女人,从来没有哪个女人叫他这么动心。

吴书来白眼一翻,您每次都这么说。

心里想这么怼一句,但到底只道 “她说她会去京城……”

这句话叫弘历的脸上有些讳莫如深。

吴书来小心提醒,“爷,这可不是好事。”

但也未必就是坏事。

弘历的眸光有些发沉,“你没发现,他们这是死命的也要往咱们身上贴吗?之前躲开她们,这不是又找来了。”他指了指吴书来身上的账本,“这次还送了这么大的人情,你说咱们要是还不上套,他们能不能善罢甘休?”

怕是不能。

“既然不能,那就兜着。”弘历哼笑一声,既然不知死活的贴上来了,那就看谁比谁更高明。

要叫吴书来为这次主子爷出门做个总结,那么他只会用一句话概括,那就是——两次艳遇。

然后……没有然后了。

什么都没遇到。两次艳遇一次是抛弃了别人一次是被别人抛弃了。

就是这么悲催。

以至于一路上这位的兴致都不高,没进什么花楼妓坊找消遣,回京的速度不知道比出京的速度高了多少倍。

大夏天的赶路也是受罪,晒脱一层皮都不止。

没回宫,直接就去了园子。

四爷看着黑了不知道几个色度的弘历,眼里半点波动都没有。扫了一眼放在一边的账册,“事查清楚了。可银子呢?”

你跑回来了?然后打草惊蛇叫人家把那点贪污来的银子全都转移了。

这要是真转移了,还能从他们的嘴里逼迫的问出来。可要是被别有用心的人顺手牵羊了呢?

弘历头上的汗马上就下来了,额头贴着地面,“这次实在是惊险,儿子差事没办好,请皇阿玛责罚。”

责罚?

四爷将账本拿过去随意的扫了几眼,“损失了多少你赔多少,罚就不罚了……”

那还不如罚了呢。

林雨桐挺着孕肚,深深觉得四爷这是对弘历以及钮钴禄氏的奢侈给出的惩罚。

该!

就该这么狠狠的罚。

宫里的账本董小宛没给林雨桐看,怕她费神,可林雨桐是学什么出身的,那点账目一眼就能瞅明白。再加上管了宫里那么些年了,哪里该支出?支出大概的数目心里都是有数的。可最近这几个月的帐,光是永寿宫一个宫里的开支,就占了接近一半。

这哪里是奢侈,这简直就奢侈的令人发指。

自己和四爷也就是一日三餐,一餐四菜一汤,两荤两素,量都不大,顿顿不许剩饭。好家伙,她倒是成了没王的蜂了,彻底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现在好了,儿子欠下巨款,还是非还不可的。她这当娘的老底子不掏干净都不算完。

不过到底是有些可惜,“那些贪官的银子,全都给收回国库的。”

爷能叫煮熟的鸭子飞了?

“少操点闲心。”四爷摁住她躺在,掀开裙子就要给换尿裤,“叫人看着呢。银子跑不了。回来叫给你,放在私库里你看着调用吧。”

这个好!这个听起来气稍微能顺一些。

想到钮钴禄氏几乎是被气的变形的脸,她就不由的抱着肚子笑。

能不笑骂?

一百二十三万两呢。

一个光头阿哥,从哪找那么多的银子过来。

安家银子二十三万两,没搬出宫,这钱还在,可这才是个零头,还有一百万的欠债,这可怎么还?

“万岁爷怎么能这样?”钮钴禄氏整个脸都绿了,看着眼前的弘历有些恨铁不成钢,“你是怎能办事的?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既然没办好,回来就好好的跟你阿玛请罪。要不是把你阿玛气着了,他至于叫亲儿子还债吗?快去,跪在御书房门口,叫你皇阿玛看看你的决心。”

这都什么主意?

真那么做了,自己这脸还朝哪搁?

“额娘只说有没有积蓄吧。”弘历看着自家额娘手腕上四五对金灿灿的桌子,头上的金簪子个个都镶着宝石,光是这身行头,一万两都打不住。

钮钴禄氏看了桂嬷嬷一眼,“拿五万两银票出来。”

五万两是不少了,但跟一百万的数额比起来,都不够看。

弘历气的够呛,轻笑了一声转身就出去了,就不信了,这么点银子还能难为死自己。可算是知道什么是亲娘了,亲娘就是看着作难半点都不作为。

回到书房,好一顿脾气发出来,差点将书房给砸了。

吴书来是一件一件小心的收了,这些玩意拿去银行还能抵押出银子呢,“爷,您别急啊,奴才这些年跟着您也攒了不少……”说着就将宝贝砚台放下,掏了个匣子出来递过去,“这是奴才的心意,您千万收着……”

弘历想说爷还轮不到一个奴才可怜,可紧跟着瞧见那大大小小面额的银票,多少有点动容,“这是多少?”

“五万一千三百二十五两。”吴书来小心的说了这么一句。

有零有整的!

可这也比额娘给的多。

弘历的脸紧跟着就又青两人,吴书来吓的噗通一声就跪下了,他没跟去见熹嫔,真不知道熹嫔给的还没他多。要不然打死也不敢拿出这么些个给主子用啊。

“你起来吧。”弘历的语气缓和了起来,“你是个好奴才,爷记着了。”

吴书来被这一会阴一会阳的搞不清楚状况,也不敢随意说话给出主意了。

主仆俩正说话,富察氏来了,“这是我的压箱银子,十万两都拿去吧。其他东西倒不是不舍得给爷,只是现在闹出又卖媳妇的嫁妆又用媳妇的嫁妆银子的事,传到万岁爷的耳朵里,还以为爷是故意的,故意叫人看看万岁爷是怎么逼迫亲儿子的。所以,这事得缓缓,从其他地方,不拘是哪里先倒来一抿子来,等这个风头过来,再慢慢的把我手里的嫁妆往出倒,也就不打眼了。说起来最多说我经营不善,还能如何。要不然,先用我的嫁妆单子,去银行抵押……”

不行!嫁妆单子不能抵押,除非把嫁妆搬去。

弘历摇摇头,这办法行不通。

我当然知道行不通。行得通我就不会是这个说辞。

富察氏搅动着手里的帕子,“其实我那些庄子和店铺的地契也是能拿去抵押的。只是庄子上都种了那个番薯,这东西种出来朝廷收购说是要做种子推广的,朝廷把定钱都给了,如今作物都是朝廷的,我就怕押到银行,人家那边觉得纠纷多,不答应。这里面还牵扯到三爷管的事,倒时候再叫人看了笑话……”

弘历点点头,“你想的很周全。”

“至于那些店铺……”富察氏小心的看了弘历一眼,“那东西都是出嫁时伯父送的。你知道我阿玛一直察哈尔,在京城的产业也不多。只有一两处的铺子,可我有几个兄弟,这东西不管怎么着是到不了我手里的。我伯父在京城的时间长,我又长在伯父身边,嫁的又是爷,所以伯父做主给了我五间铺子。这铺子我伯母是不知道的……”

言下之意,一旦抵押,是要核实信息的,消息难免走漏,这要再牵扯到马齐府上,还不是一样的丢人。

富察氏的眼泪都出来了,“咱们还是成亲的日子太短,要不然也能给我点时间叫我把这些俗物处理处理……庄子种的东西不敢朝廷这些事牵扯,铺子跟别人私底下置换了也省的别的麻烦……”

“快别哭了。这不是你的错。”弘历伸手拍富察氏,“骄傲你跟着爷受委屈了是真的。”

好说歹说的将富察氏给劝走了,又多了十万俩银子。

又在书房等了半天,没等到任何一个主动送银子的人。爷把人活成这样了吗?

可不把人活成那样了。

林雨桐看着前来请安的弘昼,如是想到。

这小子平时来的不少,这段时间还是林雨桐第一次宣召叫人进来见面,其他时候都在外面磕个头就打发了。他这会子坐的离林雨桐有点远,“皇额娘……这个……不像是双胞胎啊……”

四爷瞪他,“还说?”

怀上了还不叫人说。

肯定不是双胎嘛!怀孪生子的妇人他见过,肚子没这么夸张。

“咱能提前生吗?”弘昼觉得自己提出了一个比较有建设性的建议。

四爷直接无视了,小屁孩懂个屁,“有事说事,没事滚蛋。”你皇额娘还等着换尿裤呢。

弘昼从林雨桐的肚子上收回视线,“那什么……皇阿玛,这不是夏收了吗?儿子想帮余粮家收几天麦子,在外面住几天,等忙完了就回来行吗?”

什么给余粮家收麦子?麦子早就收完了好吗?

四爷瞪了这小子一眼,“想去就去吧,要是敢偷懒不干活,仔细你的皮。”

弘昼欢天喜地的跑了,出了门打死不说在里面了皇后,只说是他皇阿玛召见了,。有人问皇后怎么样?

不知道啊!你问我我问谁去?

那无辜样能骗倒一大票。

等着小子走了,林雨桐就又笑,她的脸有些浮肿了,笑起来的模样有些怪,“他额娘昨儿才告病,说是太医说了,容易过人,申请不见人了。今儿弘昼就颠了……这是怕弘历上门借钱吧?”

肯定是了!这母子俩都是一个德行。遇上点事那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按说弘昼这小子是真赚钱了,自己给自己封了一个银行的编外人员,来回的折腾给银行拉业务,他从里面拿提成,赚的可是不老少了。别说是五万,就是十万,这小子也拿的出来。了就是不愿意拿出来给弘历填窟窿,你能怎么办?

倒是弘时老实,弘历借了弘时就真给了。要十万,给了八万,是他府里能出的极限。

董鄂氏来的时候嗓子都哭哑了,林雨桐没见人,只叫董小宛在外面陪着。

“……皇额娘,您给评评理,家里就剩那么点银子了,都拿出去了,我们不过日子了?”董鄂氏委屈的什么似得,“别的不说,这宗室这么大,哪天没点应酬开支,这都拿走了,过几天几位太妃几位福晋过寿,府里连个中规中矩的寿礼也拿不出来。”

这就有点夸张了。这寿礼未必就要动现银嘛。

打发走哭哭啼啼的董鄂氏,林雨桐逮住机会就跟四爷告状,“弘时就是做事欠考虑,这借银子出去的事,肯定是没跟他媳妇商量……”

于是四爷叫了进院子,见面就骂 “……连家里那点事都处理不明白,缺心眼啊。”老子叫弘历还银子,什么意思还不明白吗?就是要教训弘历一下。人家都躲了,就是弘昼都知道躲了,就你傻愣愣的人家说借你就给。你是帮他,但也是跟你老子唱反调呢。如今对这孩子越是宽和,这小子就越发的懒的用脑子。“……连媳妇都摆弄不明白,找你皇额娘告状来了,你是怎么处理的?”说着说着,突然反应过来,觉得这么说好像有点不对。桐桐的意思是叫自己教训弘时,教儿子学会尊重媳妇。可自己这么一说,好像是嫌弃儿子管教不好媳妇。这再说的这熊孩子回去教训一下媳妇可就糟了。他轻咳一声,话音一转,“啊?……啊!这都是谁的错?”问了一声,弘时就想到董鄂氏这个动不动就哭唧唧的女人,自己都烦,更何况是怀孕的皇额娘,刚想说是她的,结果就听皇阿玛道 “我看这都是你的错!”

弘时一下子就跪的笔直,抬头朝他阿玛看去。

四爷有一瞬的不自在,这个生硬的转折,几辈子都没有过。作为一个说话都有几分艺术技巧的人来说,这么说话简直就是污点,但还是面不改色的说了下去,“那府里是你一个人的府里吗?你是跟你媳妇两个人的!你一个人就做决定了,连吱一声都没有。这还有理了?”

弘时觉得自己笨,但却不属于笨的不可救药那种。皇阿玛说的话分开他都听的明白,可合在一起他是真心没懂。

什么叫做这府里不是你一个人的,是你跟你媳妇两个人的。

同理可得 这天下也不是皇阿玛你一个人的,是您跟您媳妇皇后两个人。

这么推论站的住脚吗?绝对站的住。

先生教导的是 夫为妻纲。

夫为妻纲是什么意思呢?就是我说了算,她上一边去。我说什么她听什么,不得有任何意见。

皇阿玛,您上书房毕业了吗?

三纲五常都不记得不理解了,这传出去是要出大事的。

四爷被这笨蛋盯的浑身都不自在,他指着就骂,“说的就是你这样的。挨骂的时候先说我错了,挨打的时候甭管三七二十一先跑了再说,记住没?”

“记住……记住了……”吧?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四爷都被这蠢样给气笑了,“行了行了,回去知道怎么跟你媳妇说吗?”

“说……说我错了……”弘时咕哝了一声。

这个蠢蛋啊!

四爷抬脚就踹,“好好想想,该怎么说。”

弘时起身朝后退了两步,到了四爷绝对抬脚踹不到的地方。

这个倒是记得准。

四爷气的用手指点他,这绝对不可能是自己的儿子,自己绝对生不出这样的蠢儿子来,“再教你一个乖,永远别听别人嘴里说的是什么,只看别人想叫你怎么做,这个懂了吧?”

这回是真的懂了!

您这么说我不早明白了吗?

“儿子回去就告诉董鄂氏,再敢打搅皇额娘叫送她去庙里,永远别回来了。”弘时这么一说,四爷的表情就缓和了,轻哼了一声摆摆手,家他退下了。

弘时出了门就嘟囔,不就是想叫我教训我媳妇又怕皇额娘知道了生气吗?说的那么动听,颠来倒去的目的就是叫我回去教训我媳妇,只要我媳妇不去打搅您媳妇,别说教训了,就是人脑袋打成狗脑袋,您都不带搭理的。是这意思吧。

好似这么说有点亏心。皇阿玛不是那个一个人。

一路走一路琢磨,心里倒是有所悟了。别管嘴上怎么说的,只看对方想叫自己怎么做,只想着对方的最终目的是什么。小到家事,大到国事,道理其实都是一模一样的。

弘历借钱,皇阿玛就算知道了,也只能说兄友弟恭是应该的。可问起皇阿玛的真实心意,真的事叫自己对弘历在这方面有兄弟爱吗?显然不是!有些话不适合说,但却要自己去琢磨里面的意思。

还有推广作物的事,很多地方官员嘴上说配合,一定配合,这么利国利民的事怎么能不配合呢?可是实际上呢?哪里有那么顺利?他们为什么不配合?到底是触及了他们什么利益呢?这得好好的想象。

第二天弘时就上了折子,说应该奖赏那些推广番薯玉米有功的大臣,还说了应该将推广的成绩跟官员考评挂钩。

四爷拿着折子的时候就比较欣慰了。不光学会用手里的胡萝卜,还学会用大棒了。

这些人不配合,一是给不了他们足够的好处,二是自己手里的权力对他们没有足够的威慑力。只要自己能给他们好处,又有足够的权限影响他们的升迁,那他们还有什么理由不配合,还怎么敢不配合?

四爷直接写了两个字——准了。

然后才又问弘时,“还明白了什么?”

弘时抿着嘴,“还明白了……权力有时候不需要谁来赋予,如果可以,权力也是能争取和创造出来的……”

只要敢和干这两样东西而已。

你倒是进步快的很!

四爷将折子扔回去,附带了一个字——滚!

回来就学给林雨桐听,林雨桐斜眼看四爷,“不得不说是你的种!这只要轻轻一点拨,他就什么都想明白了。这种悟性可不是什么人都有的……”

四爷就有些得意,伸手摸在林雨桐的肚子上,“这可都是爷的种呢……你说会开出什么花结出什么果呢?”

这个啊?我也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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